“怎么?”随风瞥过了头来,冷冷地扫了他一眼,冷哼了一声,只吐出了这么两个字。
那大汉被随风这么一瞪,突然觉得内心之中猛地用上一股莫名的恐惧之感。连他的双腿都微微有些颤动了起来,“这么一个少年竟有如此可怕的气势!不对……一定是他故意虚张声势。”
这大汉心头暗叫了一声不妙,可是他既然都已经发了话,自然不能在收手了。只能抱着一分侥幸:这少年这么小的年纪,怎么可能会是什么高手?
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,随风刚刚那么一声冷哼之后,这大堂之中所有人都一下噤声了下来。有些眼界的,都一眼看了出来,这少年稳稳站定当中,浑身的气势引而不发,便已然逼迫地这一方空间一阵凝滞,很显然很不简单。而再看这大汉,虽然肌肉虬结,可是下盘松散,一看便是个庸手。
“哼!刚刚暗算了爷爷,就想这么就走了不成?”大汉虽然说这话时狠声狠气,可是微微颤动的唇齿却暴露了他内心的胆怯。..
“把你的嘴放干净些!”对于这大汉的无礼言语,随风根本懒得解释。直接向前迈出了半步,便是这微微前倾的半步。可是在这大汉看来,却如同泰山压顶一般。就听“轰”的一声,在他身前的酒店的木桌一下轰然崩塌。散成了片片木屑,桌上那些酒杯瓷盏更是碎了一地。
不说这大汉,便是大堂之中其他众人都一下呆在了当场。看向了随风的眼光。就像是见到了鬼魅一般。
随风眉头一皱,倒不是在意这些人的目光,而是有些担心刚刚见到的那袭背影此刻有没有走远。他虽然还不确定究竟是谁,不过基本上已经肯定,定然是一个熟人无疑。
随风又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呆愣当场的大汉一眼,便匆匆掉头向着门外走了过去。
半晌,才听见这大堂之内猛地发出了一声惊呼之声。再看那大汉,满脸是虚汗。就像是重病了一般,双目一阵无声,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来。突然脚下一软。一下瘫坐在了椅子上。背上的衣衫几乎全被冷汗所浸透。
所有人只剩下了一个问题:刚刚那少年仅凭着一分气势便将这木桌压得粉碎,那又是如何的实力?
而此刻的随风却顾不上那酒店之中的宾客如何看待自己,只忙着寻找起了刚刚的那席身影。好在,刚刚并没有被耽搁许多时间。这酒店之外都是康庄大道。加上他敏锐的灵识之助。他不过匆匆几眼便看到了那席熟悉的身影。
既然已经发现了目标,随风便也就不着急了。如此他心头的疑惑便也冒了出来,他之前所认识之人。大多都在中原之地,又有谁会特意跑到这离着中原千里之遥的边塞来呢?
随风疑惑归疑惑,不过寻到了人,这一切答案的解开自然也是水到渠成之事了。想通了这一层,他便也就不着急了。悄然跟在了前面那人的身影之后开始闲逛了起来,慢慢地,随风发现那人却并非是在闲逛。他行走的路线很有规律,凡是走过一遍的道路决不再走,看起来就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样。
正好这阳关要塞之地,随风还从未好好逛过。他跟在那人身后,将这不多的几条街市尽数走了一遍。
片刻之后,果然见他在一间驿站之前停了下来。跟那驿站内的小吏交谈了几句,小吏从驿站后方的马厩之中,牵出了一匹瘦马来交到了那人手中。他牵着马匹,转过身来,向着城门口走去,正好便迎面遇上了一路跟随的随风。
“无尘师兄,竟然是你!”
随风一眼看清了面前之人,虽然一脸风尘,衣衫之上也添了几分尘土。两人也已许久不见,可是随风依然一眼将其给认了出来。正是蓬莱派中先前花久龚座下弟子无尘,只是后来花久龚亡故之后,他便一直跟在了离ri上人身旁,却不想今ri在此却遇见了他。
无尘愣了一愣,似是不相信眼前所见。足足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,道:“随师弟,你怎么会在这里,不应当在西域天山之中么?又怎么会到了这边塞阳关来?”
随风心头一阵苦笑,自己想问的问题却被他一下抢了先。揉了揉鼻子,却还是答道:“我正好有事想要去往中原一趟,刚刚偶然在路上见到一人的身影与你很像。便跟了过来,却想不到竟然真的是你。对了,无尘师兄,你不是应该在蓬莱派之中的么,怎么也来了这西域边陲之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