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缕的阳光,按照约定照射进了热兰遮城。
炮口全部转向,对住了长官公署。大队大队大明的官兵们,列着整齐的队形,摆出进攻架势,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对面。
丁云毅就站在长官公署之外,在他的左右,站着叶大海和陈冬,那面“明”字大旗,在佛力欣廉堡的城堡之上猎猎飞舞。
这是崇祯七年十一月二十日。
被赶进内城的红夷,全部都站在了长官公署附近,他们此刻的心情复杂、焦虑、各不一样。
那些拿到了“大明巡检丁”这一保命旗帜的,一颗心可以放下来了,而那些没有拿到的,忐忑不安,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。
他们也是第一次看清占领了热兰遮城的大明总司令官。这个人年轻,脸上写满了青春的骄傲,写满了收复国土的自豪。
他叫——丁云毅!
大明澎湖守备、骁骑尉,丁云毅!
一张长案几就放在前面,上面放着投降文书,在那静静的等待着失败者的签字。
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。
长官公署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。
一队扛着武器的红夷士兵率先走了出来,然后分列两侧,接着,尼德兰东印度公司驻台湾总督、总司令汉斯·普特曼斯在一众随员的陪同下走了出来。
他的步伐艰难、缓慢,每一步都似乎花费了他极大的力气。
他几乎是一步步挪动到了丁云毅的面前,然后把手里的佩剑放到了长案几上,而他的助手迈尔斯把装着总督印章的一个盒子也放在了佩剑的边上。
“守备先生,恭祝您取得的胜利。”汉斯·普特曼斯竭力挺直了自己的胸膛,竭力让自己保证一个尼德兰军官最后的尊严:“尼德兰联省共和国东印度公司派驻台湾最高军政长官,汉斯·普特曼斯,已下令东印度公司所有武装停止抵抗,接受明朝军队的接降,并承认您对台湾的一切管辖权利。同时,我们希望您能确保在大员、台湾之一切尼德兰公民以及投降官兵的生命安全。”
“我接受你的投降,并且会确保一切尼德兰公民以及投降之官兵的生命安全。”丁云毅庄重的说道。
汉斯·普特曼斯拿起了笔,无奈、悲哀的看了一眼用两国文字写成的投降书,轻轻的叹息了声,在上面落下了自己的名字:
汉斯·普特曼斯。
轮到丁云毅了。他提起了毛笔,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在上面重重的写下了三个字:
丁云毅。
他放下了笔,抓起了代表着投降的那把佩剑,凝视了会,忽然,高高举过了头顶。
“万岁!万岁!!万岁!!!”
佛力欣廉堡、亚尔模典堡、内城外城,整个热兰遮城,都响起了大明官兵山呼海啸的欢呼。
大明崇祯七年十一月十八日,澎湖守备、骁骑尉丁云毅,举澎湖全部虎贲卫官兵,夜袭台湾。
丁云毅身先士卒,每战必先。十八日夜破热兰遮城城门,十九日强攻佛力欣廉堡成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