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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5,是她(为毛又万更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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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涟漪因考虑到大虎不愿离开村子,便趁着县城内酒铺打样后将苏皓唤了回来,逼着苏白睡在铺子里打更。

涟漪家的院子,灯火通明,还是那张树下的小桌,围着四人。

苏涟漪、初萤、大虎和苏皓。

桌子上摆着三只碗,碗里面盛着水酒,在灯烛光下,映着盈盈光彩——这酒,便是胜酒。

初萤崛着小嘴,“涟漪,我也想尝一尝,只喝一点点,行吗?”苦苦哀求。

“不行,你有孕在身,酒精对胎儿不好,别磨了,我是不会让你喝的。”涟漪道,铁面无私。

为什么苏涟漪一个现代人也这么能喝酒,难道她的酒量很好?自然不是!这个还要从古代的酿酒工艺说起。

古代更多饮用的是酿造酒,最高十五度,十五度极限的酒品太少,一般酒水都是十度左右,其相浑浊,但口感香醇,营养含量也比蒸馏酒要丰富许多。

而现代那种动辄五十度的高度酒,却是蒸馏酒,与酿造酒不同,蒸馏酒靠水蒸气遇冷液化原理,将酒精蒸馏出来,虽带着些许原料的香气,但与原汁原味的酿造酒比,简直便如同直接喝酒精一般,少了味道。

所以说,酿造酒,其风味口感更为重要!

大虎没像苏皓那样,闻到酒味便赞不绝口,还是那一张食古不化的脸,端起碗饮了一口,却没急于咽下,让酒水在口中停留,品其味道。

其他三人不吭声,眼巴巴地等着大虎做品酒结论,而大虎则是垂着眼,将口中的第一口酒慢慢咽下后,又喝了第二口,这第二口并未在口中停留多少,而是直接咽下,当第三口酒喝下后,放下了碗。

“好酒。”大虎道,“此酒属于一等酒,即便是宫中贡酒也不过如此。”

初萤闻此,更想喝了,趁着苏涟漪注视大虎的时候,小拇指伸入涟漪的碗中,飞快蘸了一点,而后含在嘴里品味道,一双大眼眯成月牙,连连点头,表示赞同大虎的话。

苏涟漪一颗心都揪起来了,盯着大虎的双眼很是焦急——还贡酒!你一个乡巴佬懂什么贡酒,你是嫌苏皓和初萤不知道你身份可疑?埋伏就应有个埋伏的样子嘛,别总暗暗透露身份好吗?

大虎突然明白过来涟漪的眼神,轻轻一耸肩,也回给她一个眼神——是你让我品酒的,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。

涟漪赶忙看向一旁的苏皓,还好,苏皓这人思想简单,根本没抓到大虎话里的把柄,“是啊,它的原料翻熟两遍,其酒曲也是上等精米,这酿窖的温度控制的也极好,既不过高致使酒曲停酿,又不会过低造成酒劲不足。”刚说完,苦恼再次爬上了面庞。

初萤又满是赞同地点了点头。

大虎一挑浓眉,“苏家酒,要么就在原料上下功夫,但势必要造成成本提高,要么便如此,毫无竞争力。”下了断言。

“要不然……我们降价?”苏皓犹豫道。

“你降,那人也会跟着降的,几千两银子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是,但几千两,能把我们苏家小酒铺活活压垮。”涟漪冷静分析。

“那怎么办?难道苏家酒厂就要断在我苏皓手里?百年之后,让我拿什么脸面去见爷爷和娘?”苏皓很痛苦,两手支在桌子上疯狂抓头发。

涟漪抓住苏皓的手,制止他的自虐行为,“哥,别担心,我已有了办法,最近可能要出外考察,而后实施。”

大虎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苏涟漪,事到如今,已没了丝毫退路,那胜酒就是要致苏家酒于死地,她还能有什么办法?

苏皓惊讶地抬头,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,“真的?涟漪……你……真的有方法?”

苏涟漪微笑,眉目和蔼,语调温柔如水。“哥,涟漪何时骗过你?”

苏皓抓住苏涟漪的手,“妹妹,你……哥没用,什么事都得靠你,妹妹,辛苦你了。”

涟漪缓缓摇头,“尺有所长寸有所短,哥不是没用,哥是脚踏实地做事之人,你的优点,我也很欣赏啊。”

初萤没耐心看两人兄妹情长,十分焦急,抓住涟漪的衣襟,“涟漪,快告诉我你有什么方法?涟漪好棒啊,什么事都难不住你,我最喜欢涟漪了。”

“这个啊,”涟漪明亮的眸子转了一圈,“天机不可泄露,泄露了,就不灵了。”

“告诉我嘛。”初萤不依。

大虎无声地笑了一下,心中暗想,这苏涟漪想必根本没什么好方法,此时说来是为了安抚苏皓和初萤。转念一想,苏涟漪也是一名弱女子,这大事小事都由她来定夺,确定难为她了。

试问,苏涟漪到底有没有好方法?自然是有的。

苏涟漪从不是无的放矢之人,只不过现在万万不能说。吸取了上一次去仙水潭的教训,她总结了个经验——若是出门办重要事,要瞒着初萤,不然她一定要跟着去,这孩子越来越任性,她却无可奈何,毕竟初萤有孕在身,不想让初萤心中不快。

初萤见软磨硬泡也套不出来涟漪的决定,便只能作罢。

接下来,是大虎和苏皓的时间,两人对比胜酒和苏家酒,反复品尝思考,研究秘方改良方案。

苏涟漪是不懂酿酒的,也有些乏了,便离了席,不顾初萤反对,将她强硬送回家休息——孕妇必须要保证睡眠。

当涟漪送初萤归来时,发现苏皓和大虎两人还在热火朝天地研究讨论。

涟漪笑了一笑,并未打扰两人,而是入了屋子,收拾起自己的房间。自己的房间收拾完,还是闲来无事,便帮大虎收拾房间。

大虎的房间还是那么整洁,一尘不染的根本不像个男人所住之屋,无论是衣物还是杂物,都摆放得井井有条,这摆设,从这房间造好的第一天便是如此,一个多月的时间,竟没一个物件换了位置。

一个人的行为能反映出那人的性格,而从这一点看,大虎是一个极为自律,又富有原则之人。

涟漪在大虎的房间转了一圈,竟觉得无从下手,于是便退了出去。

正争论得热火朝天的苏皓一回头看见了涟漪从屋内出来,很是尴尬,“呀,真是抱歉,因为和大虎实在聊得投机,竟忘了时辰,耽误你们休息了。”

这是苏皓第一次与这位妹夫深聊,从前片面接触只觉得大虎老实能干,但如今深聊才发现,这个大虎知识渊博、见识广阔,虽面貌丑陋了一些,但男人的容貌有何重要?不得不说,自家的妹子捡到宝了。

但转念一想,也不是这么回事,大虎虽好,自己妹子也不是个凡人,只能说两人真是郎才女貌、天生一对罢。

“哥,不用,时辰还早,平日里我和大虎也很少这么早休息,你回一趟村子不容易,再多谈一会吧。”涟漪赶忙阻拦。

大虎的脸,通的一下红了,苏皓的意思是两人休息,自然是同床共枕,而涟漪也没反驳,说得还自然,为什么他就……就……

正说着,院子被人一脚踹开,极为粗鲁。

大家惊讶,抬头一看,竟是蒋氏。

自从苏皓将酒厂搬到了新址,便因太忙,回不了苏家村的家,后又日日在县城酒铺打更看店,更是不能回家。不仅“不能”,更是“不想”。享受了安宁平静的日子,苏皓便再也不想回去面对泼妇一般的蒋氏。

蒋氏日日在家盼着苏皓归来,憋着气,却日日等不到,这火气越来越大,直到今日听说苏皓回了村。

回了村竟不回家,岂有此理!这不,火冒三丈的蒋氏便直接冲到了苏涟漪家,准备将那不回家的苏皓抓回去。

“我说苏皓,你还要不要家了?自从搬到县里就日日不回家,好容易回来一次就猫这个不见光的地儿,你这是作死呢?”指着苏皓便破口大骂,顺带着将苏涟漪一家子都骂个狗血淋头。

涟漪愣了一下,随后被气得哭笑不得,这世间怎么有如此不讲理之人?大哥平日里就被这泼妇如此欺负?简直欺人太甚!

但苏涟漪转念又一想,外人再愤愤不平又有什么用,大哥一直未反驳,也许便习惯于这种生活方式。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别人家的事,非但情非得已,最好少插手。

想到这,涟漪便退了回来,静观其变。

大虎冷冷地看了一眼蒋氏,那杀气让蒋氏下意识退了一步,蒋氏刚想破口大骂,但一看大虎那魁梧的身材,比清瘦的苏皓高上一大头,粗上一大圈,便没敢吭声。

“说你呢苏皓,装什么死人?平日里十棒子打不出个屁,知道的人说你沉默寡言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哑巴傻子呢。”蒋氏双手掐腰,指桑骂槐,看似指名道姓骂苏皓,其实却是暗损大虎。

大虎岂能听不出?但好男不与女斗,只能气得肌肉紧绷,又无可奈何。

“大虎,明儿把我们家院门换了,换个结实的,”涟漪慢悠悠地开口,好像真是夫妻之间的平淡交流,但突然话锋一转,语调中满是讥讽,“否则总放进来什么阿猫阿狗,脏了院子。”

“苏涟漪,你说谁呢?”蒋氏一下子火了。

“谁承认便是说谁。”涟漪还是那种不温不火的态度,一扭头,“听见了吗,大虎,就算是疯狗不咬人,但在那一个劲儿的叫,也够恶心人的了。”

即便是不苟言笑的大虎,如今也忍不住想笑起来。白日里这苏涟漪可定夺整个苏家酒厂的命运,运筹帷幄;夜晚却可以放下身段与蒋氏对损,泼妇骂街。不得不说,苏涟漪是个全才。“恩,知道了。”既然她帮他出了头,他自然也要帮衬着不是?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蒋氏气坏了,“苏涟漪,我可是你大嫂!”

涟漪一挑眉,“你哪里像我大嫂?丝毫没有涵养,当着外人面便大骂我哥,你给男人留一点面子吗?在你眼中,我大哥是什么?你嫁到我们苏家,又做了什么贡献?日日和那刘氏鬼混,人家刘氏都和你划清了界限,你还看不清自己的德行?这些话,作为小姑子的我本不应该说,但蒋氏,你太过分了。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蒋氏没想到涟漪这么指鼻子骂她。

“你真以为我们苏家好欺负,你以为我哥除了你就找不到第二个女人了?以我苏家现在的钱财和地位,我哥放话纳妾,这方圆几十里的大村小寨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动心?”涟漪狠狠道,“蒋氏,不得不说,你的命好,因你嫁给了我哥,但一个人命运再好也禁不起作,多行不义必自毙,你早晚有一天要吃到自己的恶果。”

蒋氏见说道理争不过苏涟漪,便开始准备戳她痛处。“苏涟漪,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,你忘了当初去勾引李家二少爷……”

“够了!”苏皓终于怒了,此时即便是脾气再好的人,也到了极限,他不是怕蒋氏,而是觉得一个女人千里迢迢嫁给他,他便要疼她、爱她。若是女人任性,他可以忍,若是女人打他骂他,他也可以忍,但却受不了她辱骂自己的家人!

二妹涟漪如今懂事了,可喜可贺,而当初做的那些混账事便成了一道伤疤,他从来不提涟漪从前怎样,就是不想戳痛妹妹的伤疤,但这混账婆娘竟开口便骂。

“蒋玉芬……你……滚!”苏皓第一次指名道姓地骂蒋氏,结结巴巴,但当那声“滚”吐出后,竟觉得无比痛快,好像这个字他早早就想说了一般。

“你!苏皓,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?”蒋氏一拍大腿,坐地便准备哭喊。

苏皓无奈,“不珍惜这个家的,从来都是你。”

蒋氏心底有了退意,想求饶,但一看到苏涟漪正笑盈盈地看着她,便觉得面子上过不去,一股无名火腾的以下起来,本来准备好的哭喊声又狠狠吞了回去,“哼,苏皓,你真以为我蒋玉芬没了你活不了?我们走着瞧!”说着,便转身走了,临走,还狠狠摔了涟漪家的院门。

苏皓痛苦地坐下,双手抓着头发,没脸去看妹妹和妹夫,真真的家丑。

涟漪眨了眨眼,用眼神询问大虎——这可怎么办?

大虎轻轻摇了摇头,眼神无辜——我也不知。

无奈,涟漪便走了过去,在苏皓对面坐下,“哥,听我说好吗?”

苏皓抬起头,眼圈是红的,引得涟漪很是心疼。

“夫妻缘分不能强求,其实我早就看不惯蒋氏欺负你,但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,我从未置喙,但如今,作为妹妹的我必须要说,哥,我太心疼你了,你也得心疼自己啊。”涟漪的声音低沉,诚恳。

“确实,哥你的责任心很强,但如今的情况你也见了,蒋氏高高在上认为你配不上她,那咱们就大大方方的放手好了,也算是给她留出幸福之路,你这是在成全她,而不是害她,你说对吗?”其实涟漪想说的不是这些,很想破口大骂那蒋氏,但她深知自己哥哥的特点——责任心太强。

她若是强势地骂蒋氏,那苏皓势必会可怜蒋氏,又重走自己的老路。但反之,若是慢慢为他疏导,苏皓也就放开了。

苏涟漪自己都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,慢慢变成了一个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人。

果然,经过苏涟漪语重心长、温声细语的劝导,苏皓的心结逐渐打开。

从前他怕蒋氏被休后走投无路,这样的坏事,他不想做。但如今经涟漪一说,也许他做的也是好事。蒋氏不跟他,未来可能找个更好的人家,更喜欢的男人也说不定。

——苏皓对蒋氏早已没了爱,有的只是责任而已。

“知道了,谢谢你,涟漪,给我一点时间,我想一想,好吗?”苏皓道。

“恩,哥,你能想得开就好。”涟漪微笑着站起身来,不小心打了个小小的哈欠。这一折腾,已到了深夜。

“那个……”苏皓有些难为情,“涟漪、大虎,今日,我……可不可以借宿在你家?”

涟漪一愣,刚想说,她家没房间,让大哥去爹家挤挤,但若是真那么说了,岂不就是告诉苏皓,她和大虎分房睡?

涟漪赶忙看向大虎,大虎也是用同样的眼神看向涟漪,两人竟想了一块去。

苏皓是个老实实惠的人,单纯,不会观察眼色。若是此时换一个人,看见涟漪和大虎那对视无辜的眼神,想必心中就有了数,可惜,此人却是没什么眼力的苏皓。“难道不方便吗?”又补了一句。

苏涟漪连想哭的心都有了,刚刚她就应该让蒋氏把苏皓带走,只能勉强笑出来,“方便,方便。”欲哭无泪。

大虎忍不住干咳一下,背对着苏皓,瞪向苏涟漪——你怎么可以这样?一会怎么睡?

涟漪装作看不到大虎的眼神,将苏皓引入了屋子。“哥,这里就是我们家的客房,今天你就睡客房吧,”一指大虎的房间,“客房里有一些大虎的衣物,因为你也看见了,我们家房间小,我们的……呃……房间,堆不下,然后就放到了客房。”

苏皓赶忙点头,“没关系,小点没关系,我只睡一夜,明儿一早就去县城了。”

大虎斜着眼瞪向苏涟漪——你哥是你留下的,为何不让他睡你房间?

涟漪前一秒还对苏皓微笑,后一秒,一转身背对着苏皓,恶狠狠地向大虎做了一个鬼脸——我那是闺房!女子的闺房!怎么能让一个大男人睡?即便是亲哥哥也不行。

大虎看见涟漪的样子,有些想笑,最后还是憋住了。从院子拉起的晾衣绳上拽下干净衣服和巾子,便准备转身走。

“大虎,你去哪儿?”苏皓为人处世虽然反应迟钝,但此时眼睛却很尖。

大虎一愣,“去沐浴。”仙水潭沐浴,几十天如一天,风雨无阻。

苏皓哪知大虎是去仙水潭,“太好了,我们兄弟俩一起沐浴吧,正好搓搓背。”

“……”大虎。

“……”苏涟漪。

大虎正要反驳,却被涟漪一把抓住,“知道了,哥,用给你们烧些热水吗?”而后靠近大虎,低声道,“今天你就别去了,在家吧,明儿我哥就走了,你再随便。”

“哦,不用了,我们都是男人,用冷水冲冲就行。”迟钝的苏皓啊,竟什么都看不出。

大虎皱紧了眉,狠狠地看了苏涟漪一眼,但见对方满眼的哀求,平日里一张淡然的面容此时略带撒娇,一颗心一下子融化了。“恩。”破天荒,破了一次例。

夏日很热,没空调、没电扇,还要穿着左一层右一层的衣裙,晚上若不沐浴,苏涟漪便无法入眠。

烧了水,大虎帮着提进了室内,苏涟漪在屋子里冲凉,而两个男人便在院子里冲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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