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峻楠看着这一老一少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,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郝宏伟。
“你故意的?”
大胖子也不说话,只是满脸得意的点点头。
没这种经验的李初一和李斯年没看出来,见惯了大场面的方峻楠自然能看得出来。包括马常在和胡安在内,这一连串出现的人他们所在的位置几乎都是郝宏伟特意安排的,这大胖子明显是把互相之间不对付的人给安排了个两两相对,让他们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对方的脸。
其实不光这几人,之前楼上一个个的接连报价,方峻楠从声音中认出了很多人,而熟知漠北大小形势的他自然知道这些人的恩怨纠葛。贵宾间说多不多加起来也有近上百个,郝宏伟能从这么多方势力中梳理出头绪将他们一一安排在“妥当”的位置,足以看出郝四爷的手段是何等的高超。
这事儿让方峻楠来做也不是不行,只是安排个十几二十家的他还可以,权衡这么多家方峻楠自问是做不到郝宏伟这么妥善的。而他刚才说李初一要发财也是基于这个原因,若是没有郝宏伟的安排,李初一的王卵绝对卖不到现在这么高。
萍儿微笑着重复了一遍窦毕的叫价,她的话音刚落柳安阳就紧接着开口了。
“萍儿姑娘,一百二十一万。”
仍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态度,大厅里很多女修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透了过去,脸上透着羞红。而一些坐在大厅里的正道人士则暗暗啐了口唾沫,暗骂一声妖孽。
只是这“妖孽”二字是出于正邪不两立还是出于嫉妒,那就见仁见智了。
“一百三十万!”
不等柳安阳开口,窦毕直接喊道。
他今天是铁了心要跟柳安阳争一争了。
柳安阳也不着恼,跟着淡声道:“一百三十一万。血祭道友,这王卵我确实看上了,不管你出多少我都比你多一万。我无意挑起纷争,这一万你应该也能看出我的诚意,还望血祭道友成全。再者说你我同属邪门,继续争下去与自相残杀无异,还望血祭道友三思。”
窦毕闻言果然一滞,微微思索了一下后说道:“你是真看上了,怎知我又为何不是呢?玄冰寒狱开门在即,你想买了这鸟蛋给你弟弟,凭什么我就不能买了它给我的族弟?想要就出钱吧,别拿什么同为邪门的大义名分来压人,徒增笑料罢了!一百四十万!”
柳安阳一听不由笑道:“呵呵,往日里一直听说血祭道友的凶名,没想到竟然还有个能让你为他着想的族弟。若是有机会,我还真想见见这个幸运的人儿呢!”
说完又冲萍儿一点头:“萍儿姑娘,一百四十一万!”
窦毕毫不犹豫的开口道:“一百五...”
“且慢!”
一个男声横插进来,直接打断了窦毕的话。
窦毕眉头一竖刚要发怒,但回想了一下这个声音的主人又忍了下来,抱着双臂看向了其所在的方向。
与他俩一样同在四楼,中间的一个贵宾间光华一闪,没了水晶玻璃遮挡的露台上赫然盘坐着一个正在抚琴的男子,如玉的面容让他看起来简直比很多女人还要漂亮,修长的双手穿花蝴蝶似的游走琴弦之上,没了水晶玻璃的遮挡下天籁之音瞬间满布全场。
男子很俊,甚至可以说很美,可是众人的目光焦点却不在他身上,而是转到了他身后的女子身上。
那女子轻纱遮面,仅露出的半张容颜便让人感觉心脏一紧,随后猛然加快急速的跳动起来。光洁的额头下,那双比明珠还要璀璨几分的明眸里不知为何带着许多伤感,让人望一眼便满是心疼,很想冲上去抚慰她那颗受伤的心。而心疼之后随之而起的则是怒意,他们想要知道到底是谁竟然让这么一个可人儿如此伤心,他们想要杀了这个天怒人怨的罪人。
只是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想想罢了,给他们十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冲上去放肆。而那让佳人伤心之人在场很多人也知道,但正因为知道所以更不敢放肆,因为那个天杀的罪人不是他们这种阿猫阿狗敢于得罪的。
望着女子,柳安阳眼睛骤然一亮,但却很守礼的没有说话,而是站在那里静静等待,仿佛在赏男子的琴音似的,一副琴音不停他不开口的样子。
窦毕却不然,他的眼睛只是在那男子身上一扫而过,随后便紧紧地盯住了他身后的女子,阴狠的双眼满是炙热,阴翳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少见的温柔。
“蝶衣,你也来啦!”
四月厅,小胖子趴在水晶玻璃上使劲的瞅着那女子,他虽然没有什么异样的心思,但好奇那轻纱之下的容颜到底是何须模样。
可是忽然间他感觉有些不对头,扭头一看只见屋里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,一个个都若有若无的偷瞄着方峻楠,而柳明秀虽然目不斜视的看着下面,可是李初一明显的感觉到她抱着鸡米饭的手不知不觉的越来越紧,勒的鸡米饭毛都竖起来了,可怜兮兮的望着恍若不觉的柳明秀,一副想叫又不敢叫的模样。
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,道士以前给他讲过的“童话”故事瞬间流淌心头,小胖子精神一振。
难不成...
有狗血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