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这些粮商和朝中官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打击粮商,得罪人的事情。
宁政去做!
规定每人每月只能购买多少粮食,准备发行粮筹之事。
也要宁政去做。
以越国的国力,根本很难同时打两场大战。
但是对楚国的大战,一定要做到有备无患。
所有的情报都显示,楚王几乎疯了。
上一次边境会猎输了之后,楚王没日没夜都想着报仇雪恨。
这一次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和西边,北边的新乾国,梁国达成了和平协议。
然后,不断地集结大军压向楚越边境。
割让二十里边境线,赔款八十万,公开认错。
这三件事情对于楚王来说完全是奇耻大辱,只有血债血偿。
楚国已经集结了二十万大军了。
可怕的二十万!
但是楚国大军还在源源不断东进,竟然还在集结。
简直让人心惊胆战。
楚王真的疯了。
吴国那边倒是安静,吴王并没有多大的举动,更没有集结大军。
但是有一项举动让人不安。
如今已经是新一年的八月了,春秋两季的粮食都收了。
吴国过去一年还算是风调雨顺,按说不缺粮食了,已经顺利度过了粮荒。
但是,他还是秘密向大炎帝国借了一百三十万石的粮食。
年轻的吴王想要做什么?
他囤积那么多粮食做什么?
肯定不是为了卖钱了,而是为了必要的时候作为军粮了。
楚国大动,吴国小动。
作为风暴中间越国,当然也要动。
粮食管制步步升级,从国都扩散到全国。
然而,整个越国的粮食管制就只有两个地方做得最严苛。
一个是艳州,一个是国都。
艳州那边,因为贸易太发达了,加上卞逍统治多年,积威甚重,所以不管是商人和民众,就算抱怨也只敢在心中。
而国都万民,简直是怨声载道。
如果唾沫会飞的话,宁政都已经被淹死了。
上百万民众破口大骂,因为粮食管制,肉类管制,很多时候有钱也买不到东西。
商人大骂,因为不准卖酒,不准酿酒。
青楼女子也诅咒宁政,因为宵禁,让青楼彻底没了生意。
这还不算。
越国要应付两场大战,兵力严重不足。
所以要征兵,练兵。
练兵不归天越提督府管,但征兵却归他管。
好男不当兵,好铁不打钉。
穷地方还稍稍好一些,国都这种地方征召新兵是最难的。
没办法,那就强行征召。
这种得罪人的事情,又是宁政去做。
往年也有强行征召的,但是只要家中使点钱,衙门就可以把你名字划掉。
但是现在不行了。
宁政直接派城卫军去接管征兵之事。
花钱非但没用,反而还要受罚。
整个国都辖区内,宁政就强行征召了五万多人。
这就是五万多个家庭。
几十万人的咒骂,足够让他千疮百孔了。
宁政活生生抗了下来。
就算千夫所指,万众唾骂,也把事情一件一件办了下来。
尽管狼狈不堪,也压根没有一点政/绩斐然的意思。
半点都不精致。
但是国君宁元宪接收这些成果的时候,顿时惊呆了。
甚至有一种错觉,我越国的国力这么强?
仅仅从国都里面就弄出了这么多布匹,粮食,兵源?
但他毕竟不是年轻人,一眼就看出这是宁政将事情做到了极致。
然后,他有些汗颜。
要不是他这二十年过得太潇洒了,越国不至于到这个份上。
现在大战将临,不得不临时抱佛脚,透支民力,国力。
好人谁都愿意做。
但坏人难做。
而现在满朝官员,都在看着宁政去做这个坏人。
得罪完官员,得罪商人,然后把普通老百姓也彻底得罪了。
而且征召来的兵源也不归宁政。
一部分送去南方,一部分送去西边种尧那边,一半送到北边宁岐那边。
也就是说,宁政得罪无数人征来的兵,最后都成为太子和三王子所有了。
真是彻头彻尾的冤大头了。
但他也一丝不苟地做了。
这让国君心中感慨不已。
沈浪目光真准啊。
现在看来他的那一句话说得真对,作为一个君王,聪明和手段都是末,性格、意志才是本。
越国之内为了两场大战,极限地压榨民力。
西边,如同乌云压顶。
种尧大军,楚国大军日夜集结。
这次绝不像去年那样花架子演戏。
这一次,绝对是你死我活的大决战。
而南瓯国战局又如何呢?
焦头烂额!
南宫傲的儿子就在祝霖大军之中,在书信中已经把这边的战局写得清清楚楚。
但南宫傲还是觉得,越国有十几万大军,沙蛮族武士就算再强,但是缺乏纪律性,如同一团散沙。
自己大军在装备和纪律上远远胜之,所以赢之不难。
但真正到了南瓯国战场后,他才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南瓯国很小,还没有越国半个行省大小,几个郡的规模而已。
整个南瓯国,仅仅只有三个上规模的城市,而且这些城市都在越国手中。
但除了三个城市之外,举目皆敌。
南瓯国的官员几乎全部投靠了越国,走狗一般。
但是,矜君发动的是人民的战争。
祝霖的战报上,每一次口口声声都说南瓯都城在手,另外两城也在手。
但是,出了城池之后,全部都是矜君的地盘。
南瓯国叛乱已经维持两年了,这边的民众几乎人人皆兵。
越国的军队少于几百人甚至都不敢出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