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贡浦和这胸有成竹的模样,舒初柔吟吟笑着,“既然如此,这事我便全权交与你了。你是知晓的,将这事给办好了,自是对你有利无害。”
“是,在下明白了。”贡浦和连连点头应下了。此地不宜久留,舒初柔又告诫了贡浦和几句,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。
翌日清晨,舒清瓷说是晨曦的花色最为美艳,便提议要出去走走。而叶晗月念着作画一事便没有跟着过去,只是嘱咐她万事小心一些。舒清瓷见叶晗月无法同往,心中愈发的喜悦,自然是欣然点头应下,急不可耐的朝着庭院去了。
这几日皆是如此,起初叶晗月亦是想着自己的作画一事,舒清瓷又是个极爱花之人,便也由着她去了。岂料像舒清瓷这般极不好动之人,近来却是频频出去走走,这着实令叶晗月心中觉着怪异了些。她有心向舒清瓷提起,可舒清瓷却是对此避而不提,每每作答时都是躲躲闪闪的模样,这着实是令叶晗月心慌得很。
这一日,叶晗月正去后厨给舒清瓷端了些子糕点过来,舒清瓷见是自己最爱的芙蓉糕,自是欢喜得很。取出其中一枚,掰开,却发现其中藏着个小纸条。舒清瓷眼角一跳,飞快的朝着叶晗月的方向看一眼,见她正为自己沏了杯清茶,心下一松。忙不迭将纸条拢入袖中,故作无事的模样。
叶晗月眼眸半敛着,她看着杯中清茶,轻轻的掀一掀茶盖,抿一口。入口却是涩涩的,一直钻到了心尖上。方才那时,她正颔首欲要问舒清瓷要不要给她沏一杯清茶,谁知竟恰好撞上她手持字条的那一幕,舒清瓷眉眼间难掩的喜悦叶晗月尽收眼底。
叶晗月心中不觉懊恼,从前舒清瓷凡事不论大小都会第一时间告知她,因了舒清瓷早已是将她看做心腹一般。然渐渐的,叶晗月察觉到,舒清瓷愈来愈疏离自己,甚至提起许多事情她都开始变得支支吾吾,似有意在隐瞒什么。
“小月,我总觉着这屋子里待得人闷的很,待会我想要出去走走。”舒清瓷倏然一句打断叶晗月的思绪。
叶晗月眉眼微动,继而微微笑着道:“好啊。出去走走亦是好的。只是方才知秋说是寻了我为的什么事,奴婢怕是不能陪同小姐一道过去了。”当时出府祈福时舒老爷多带一个丫鬟以免照顾不周,叶晗月同知秋关系要好,便让舒清瓷推荐了她。现下,拿知秋来做挡箭牌便是再好不过了。
舒清瓷等的便是叶晗月这句话,她霎时喜上眉梢,摇摇头道:“无碍,这次你我难得出来一趟,这一带我也算熟了,你同知秋一道四处走走去吧。我一人出去亦是可以的。”
叶晗月的眼眸极快的掠过一丝阴郁,继而消散不见,眉开眼笑道:“好的,那小姐且去吧,奴婢这边也要过去了。”说着,似担心舒清瓷不信一般,她起身便推开了门,喃喃着道:“这个时辰了,我该过去找知秋了。”语罢对着屋子里头的舒清瓷展颜一笑,快步离去了。
终于是见着叶晗月离开了,舒清瓷抿唇长吁一口气,继而将袖中的字条又取出来细细看一遍:后山竹林,不见不散。舒清瓷面上笑容更甚,她咬着唇,面含羞涩的起身至梳妆台前好一番打扮这才心下砰砰然的前往。
而在舒清瓷出了厢房之际,隐在水廊深处的叶晗月悄然现身,继而一路尾随而去。
一路跟着舒清瓷来到了灵静寺的后山处,这一带是葱绿的竹林,一眼望不尽,进入其中,心中便觉着神清气爽了许多。然现下叶晗月在舒清瓷身后慢慢的跟随着,却是觉着心中堵得慌。
因了现下她正看着舒清瓷朝着一白衣男子走去,那男子生着一双桃花眼,面容白净,见是舒清瓷来了,面若春花道:“舒姑娘,你可算是来了,在下等候多少,只以为姑娘今日不来了呢。”
舒清瓷对上那双勾人的桃花眼,一时只觉着有些天旋地转,她抿唇微微一笑:“怎么会呢,既然是贡公子相邀。清瓷哪有不应的理儿?”
贡公子?贡浦和?!那不是小姐曾提起过的救命恩人吗?叶晗月一手捂住唇,尽力抑制住自己不要发出声来,见着二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的模样,叶晗月心下已然了然,小姐这分明是对贡浦和芳心暗许了!
思及此,叶晗月不觉缓缓后退着。她竟想不到事情已然发展到这地步,而舒清瓷却是对自己只口不提,叫她一直被蒙在鼓里,当真是将她骗得好生痛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