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预也是同样的疑惑。
因为苟晞的骑兵太强,刘预不舍得再折损宝贵的骑兵,在这种视野一般的天气里,并没有派出斥候,所以也就无从所知那里发生了什么。
“哎呀,这是焚烧营寨和辎重的火势啊。”
公孙盛突然一声惊呼,他之前军旅经验多,曾经数次见过焚烧军营和辎重的情景。
公孙盛继续解释道“这些烟柱中许多浓黑沉浊,肯定是焚烧粮食辎重这些油性之物。”
“那这么说,苟晞是要退兵啦!”
“不只是退兵,连辎重都不要了,这是要逃跑啊。”
“如此看来,难道是苟晞真的死了?!”
“季兴,下令追击吧,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!”
一时之间,东莱众将陷入了兴奋,让他们一直慎之又慎的敌人竟然未经交战就撤兵退走了,这可让他们松了一大口气。
而刘预需要再想一想,这会不会是苟晞或者他的继任者,使用的一招诡计,诱骗东莱军放弃城防出城的诡计呢?
“来人,把所有的斥候都撒出去,立刻去给我探查!”
卢乡城外的北面,齐地豪强的北营。
在营中有人看到青州刺史大营的方向出现浓烟后,整个北营一片惊慌,因为各家豪强的主将去了苟晞的大营到现在都没有回来,整个北营没有一个首领。
如今,突然出现的火势,让军中士卒都是人心惶惶,甚至不少人怀疑东莱军出城偷袭,把苟晞的营寨给烧了。
晏回、高畋等北营留守的豪强子弟不约而同的聚到一起,开始焦急的猜测苟晞的中军发生了什么变故。
要知道豪强兵马的粮草辎重可都是储存在苟晞的中军,如果中军大营有事,那这些豪强的三万多兵马第二天就要饿肚子了。
众人猜疑不定,一直等到派出的哨马返回,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烧了,都烧了,整个中军大营都烧着了。”那名哨马结结巴巴的说道。
“什么,谁放的火,是东莱军吗?”众人纷纷惊呼。
“不是,是苟使君的兵马放的火,他们不仅放火,还想杀我们啊。”那名哨探惊惶未定地说道,原来这些前去打探消息的哨马在试图靠近的时候,遭到了苟晞骑兵射箭驱赶。
“这是为什么啊?!”
“难道要撤军,那为何家主没有回来?”
“可有见到各家家主?”
就在众人既惊慌又迷茫的猜测疑问的时候,高畋和晏回两人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,与其他人不同,他俩可是知道昨夜刺杀苟晞事情原本始末的。
两人互相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。
苟晞中军大营的火是他自己下令放的,除了他本部兵马能带走的粮草辎重,剩余的那些粮草辎重全都一把火烧掉了。
他率领部众撤走,还留下一千骑兵殿后,阻止有人试图救火。
苟晞把这些粮食全部烧掉后,那三万多豪强部曲的可就只剩随身携带的两日口粮,明天他们就将在冰天雪地里绝粮。
苟晞还在撤退的毕竟之路的山谷中预设了伏兵,如果这些豪强部曲很快追随撤退,那这些伏兵就将予以攻击,把他们给打回去。
不过按照苟晞的估计,在发现中军大营的火势后,这些惊疑未定的豪强部曲肯定会死死的躲在营寨里不敢出门,等到他们察觉过来的时候,多半已经到了晚上,他们就是想追也追不上苟晞的大军了。
这三万人如果想投降刘预,也绝对不可能。
先不说,以东莱郡的贫乏储备,根本不可能养活凭空出现的三万多兵马。
要知道,这可是三万多兵马,人数远远多于东莱军的万把人,客强主弱,东莱军根本不会有胆子接受他们的投降。
如此一来,这三万多豪强部曲,要么饿着肚子往齐地老家的方向逃跑,然后在苟晞提前清野的路径上冻饿而死,要么就与刘预狗斗成一团。
这两种结局,苟晞都是乐观其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