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异坦然回视那颉啜,反驳:
“捉贼捉赃,捉奸拿双,你无凭无据,靠信口雌黄就想诬蔑我?”
“我找嗢没斯部落勇士团的人问过,他们那段时间对战过一伙马匪,其中一个少年马匪曾自称是巴肯的儿子,勇士们当时没信。”
刘异嗤笑:“当然不会信,出门在外,身份都是自己给的,我还说我是李唐宗室呢,你信吗?”
“勇士团的人说后来又出现一伙蒙面马匪,他们打着解救同伙的名义,抢走一个人,那伙人的特点是马很快,就跟你们现在骑的马一样快。”
“是吗?巧了不是。”
那颉啜漫步走到赞布桌前,看着赞布的脸缓声道:
“他们还说马匪救走那人长得很像赞布。”
赞布毕竟出身可敦大帐,跟随太和身边久经历练。
他仰起脸坦然回视那颉啜。
“我是曾遭遇过马匪,不过不是在嗢没斯特勤的领地,而是更往西回牙帐城的路上。”
刘异几步走到赞布身后,隔着他与前面的那颉啜对视。
“哪个在茅厕里洗眼睛的家伙说那人长得像赞布的?造谣的速度比5G还快。”
“何为5G?”
“不重要,我确实是从马匪手里救出的赞布,对方当时有五十多人,逃走时骑的马并不快。那颉啜,你到底在怀疑什么?有证据你就拿出来,不要无的放矢。”
那颉啜眉间逐渐凝聚戾气,恨恨道:
“除了一个叫李老海的人被制成了鼓,其余马匪都被杀了,尸首被喂了草原狼,你让我上哪给你拿证据?”
那里面一定有他可怜的兄长哈奇,那颉啜每每想起都痛心不已。
刘异干笑两声。
“可惜了,否则你还能去认认,也许你阿兄品行不端,背着你偷偷加入马匪团伙也说不定呢。”
那颉啜攥紧拳头,真想一拳将这唐狗打成肉饼。
“阿兄的仇,我一定会报。”
“你要精神病大爆发,我管不着,但别疑神疑鬼到我们唐人身上,你刚才用酒杯打伤了我朋友,这个仇我也一定会报的。”
两个人对视的空间内,像高压电流漏电般,噼里啪啦迸射出火星。
气氛越来越僵,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。
嗢没斯和阿历支赶紧挤到两人中间,强拉开他们。
“都是我的客人,何必呢?”
“那颉啜,你忘了,我们如今可是在大唐境内。”
双方各自被拉回座位。
这时,所有人已经没有继续欣赏歌舞的心情,这场宴会在意兴阑珊中草草收尾。
当晚嗢没斯兄弟给刘异安排了一顶单独的帐篷,宽敞舒适。
其他人都是俩俩一间,米童与陈平,陶晓与古乐,张鼠和豹扑一间。
刘异晚上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,他在想那颉啜的事。
听嗢没斯讲,赤心很器重那颉啜。
因为那颉啜不愿内附大唐,赤心宰相现在也有点动摇。
刘异在黑暗中忍不住骂了句脏话。
部落都在大唐境内扎营了,现在才说不愿归附大唐,赤心绝对是82年的老龙井!
这个那颉啜不仅武艺高强,背后还有赤心,怕是不好对付。
有什么办法能除掉这个大傻缺呢?
刘异正在憋大招中……
这时,他忽然听到营帐外有声音。
像狸猫落地,很轻。
但刘异还是听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