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虎望着昔日情人苍白憔悴的小脸,懊恼之情瞬间上头。
“都怪那个监军,只肯带和尚他们几人进振武军,不肯带我家四兄弟,否则你怎会受伤?都怨我,是我不好。”
锦娘娥眉微蹙,望着这个虎背熊腰的大胡子,有点无奈。
“我受伤跟你没任何关系。”
“怎么没关系?锦娘,我知道你不是对我全然无情。”
“我真一丁点都没有。”
“休要框我,若真无情,你为何让屠夫关二换我出狱?”
锦娘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回道:
“我……我让关二顶罪,是不想中垒军继续满城搜捕凶手。”
观音奴才是那晚杀害郑家兵器行小伙计的真凶。
他的身份不能暴露。
张虎不服,继续摆事实。
“你心中若没我,为何要躲我?你分明怕见到我抑制不住思念。”
锦娘现在的气力翻不动白眼,否则白眼早就翻到外太空了。
男人都这么喜欢自作多情吗?
“我哪有躲你?”
“我刚出狱你就搬家了。”
锦娘气得身上伤口更疼了。
“我离开兴家肉铺是为了找地混合爆爁石。”
硝石、硫磺、木炭是分别运进城的,要按配比混合才能达到爆炸效果。
张虎不可置信。
“我们在一起三年,你不可能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的。”
锦娘有气无力地回道:
“真没有,一点没有。”
走肾不走心很难吗?
张虎脸上先是呈现出惶恐。
渐渐变得愤怒。
愤怒不过两秒,他就重新找回自信。
“我不信,你一定是爱我的。”张虎说完眼圈忽然红了。
他自我感动道:“锦娘,我知道你是怕自己走过留下我独自伤心,所以不希望我太思念你,你……你太体贴了。”
锦娘一脸无奈:“我忽然想快点死,越快越好。”
毁灭吧,真活够了。
刘异在张虎身后以手扶额,拍了拍脑门。
既同情张虎,又同情锦娘。
被爱妄想症的脑洞跟别人真不是一个次元的。
可怜啊,恋爱脑永远也理解不了事业脑。
不过这剧情走向有点诡异呀。
注定要be的情侣即将阴阳相隔,此刻不该或是回忆往昔美好,或依依不舍地留遗言吗?
哪怕聊聊九合村呢。
这俩货为何还在掰扯爱不爱这种入门级的话题?
生离死别也能这么搞笑?
果然,电视剧里的煽情都是骗人的。
刘异默默走出屋子。
外面正在下雪。
大朵大朵的冰晶漫天飞舞,簌簌飘落,落到脸上凉凉的。
院子中有名黑衣连帽的男子站得笔挺,像矗立在尔滨的冰雕。
肩头和帽子上被落雪铺了一层白霜。
见刘异出来,帽子男微微抬头,露出一双湛蓝眼眸。
“锦娘真的没救了?”
刘异走到他近前,惋惜回道:
“救不了,你要不要进去跟她告个别?”
“没必要,她若没中箭,我也会亲手杀她的。”